-宇宙飛行士-

爱如星光闪烁不熄。

[神奇动物在哪里/Gradence]Dust to dust

  Credence从来不怀疑他们的相遇是一个错误。

  就像他母亲曾经跟他说过的那样。他可怜的母亲在无尽的咳嗽和老鼠叽喳的超声中度过了最后的日子。她把瘦的只剩骨头的手放在还只有七岁的Credence手里,想用力握紧。她从没教过他什么,或许只是力不从心,因为这个可怜人永远被病痛所困扰着,但不论怎么说,她在死之前还是给Credence留下了一句有用的话。

   永远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也许后面还跟着一句上帝永远看着你,谁知道呢,他母亲一直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

   但七岁的Credence不能理解,现在十七岁的Credence理解了。

   Graves先生(他们是这么称呼他的)从他的身边走过。他穿着黑色的大衣,合身的西裤,他没把浅灰的围巾摘下只是挂在胸前,他的领口还别着一对蝎形的领针。一对蝎形领针,你能相信吗?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Credence被Mary塞了一大把传单并要求在天黑前发完的史上最糟糕的一天。

   也许并不能算是最糟糕,毕竟他遇见了Graves。单方面的,当然了。

   他七岁的时候没有了母亲,在他快要吃光所有家里剩下的食物就打算和那些叽喳作响的老鼠抢一块面包时,Mary打开了他家的房门。

   说真的,如果没有Mary他一定活不下去。所以即使知道这之后自己回过什么样的日子他也还是会在那时选择跟Mary走的。

   “愿你安息,old friend。”

   她是这么对Credence的母亲说的。她就那么踩着高跟站在母亲破败的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死去的人。Credence不会忘记那个眼神,她就像是从下眼睫毛底下再看人一样,如果真的可以做到的话。

   Mary把Credence带走之前,他偷偷拿了本书。其实也不算是偷偷的,毕竟那是他母亲的遗物,他有权利,没错,他就是在跟这世界上最伟大的女人Mary讲权利,拿走那本书。

   上面记载的全是母亲和她家族毕生所学。有难懂的画符,还有即使学了如何拼写英文Credence也依旧读不懂的单词。

   但就算他看不懂,就算他当时只有七岁,他也知道这本书的重要性。因为这是本魔法书。他的母亲,他的曾祖父,他的曾曾祖父,或许还有他的曾增增祖父都曾是个魔法师。

   而Credence相信他继承了这一点。魔法,一个在普通的每天都要被食物所烦恼的世界中最不可思议的东西。至少对于这个被烟雾和蒸汽笼罩的城市来说,魔法,他是说,听上去就像出自某个无聊的神经质的作家之口不是吗。

   Credence从出生就知道自己的力量了。他可以轻易举起一个盘子,不通过接触它。他可以控制雨滴,让它们变化成任何他想要的形状。他也可以操纵钢铁,任何废弃的钢铁,他可以举起它们,但钢铁,钢铁只是太重了还很冰冷,所以每次他都不是很能控制好它们。往往这个时候他的能力就会暴走。有一次,就在他尝试举起一把铁质的管子时,它直接飞了出去穿过了他家木质的大门。

后来母亲换了一扇门,并告诉他他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这些他无法控制的能力了。最初他还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他被Mary接回家,知道了这世上也有普通人的存在。

他们没有他这样的能控制元素让东西跟着自己意念动的能力。他们只是很普通,需要通过自己的力量拿起盘子,他们也不会因为生气或者意志力不集中就打破家里的玻璃窗户。

他们很害怕魔法。

母亲曾经和他说过,一切恐惧源于未知。现在他觉得母亲简直就和未卜先知或是任何圣经里描述的智者一样,因为他总能根据自己的状况想到几句她说过的话。非常合理。

Mary是反对魔法的领导者,她每天游走在不同的街道只为了向无知的人们宣传魔法的恐怖,魔法支配下的噩梦。她尝试着让人们相信魔法是她所能想象到的最可怕的东西。

当然,关于这点,Credence只能承认是她太缺乏想象力了。

但,想象力,亲爱的朋友,想象力在这个家庭里不被需要,不被允许存在。Mary用她铁血的政策管理统治掌控着Credence和他的妹妹们。

也许有一点需要注意,那就是Mary她有着异常偏执的人格。

Credence在接到传单时仿佛看到了命运之门被敲响,也许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发传单,只要让Mary掌握了印传单的技术,他是说,那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他早已习惯认命,这是不得不做的事。他在Mary的教育下变得惧怕自己所拥有的强大魔法,但他从未忘记他是个魔法师的后代,他可以成为一个魔法师。也许吧。

他憧憬着魔法不会伤人,他可以控制魔法的那一天,所以他想,也许他只是害怕自己的魔法会伤害到别人,而不是害怕魔法本身。

他在街上发传单时,没人理他。毕竟这里是纽约,纽约,这世上最繁忙的城市之一,没人会为了一张印满奇思妙想的传单而停留脚步。他不停地重复着伸手又收回的动作,直到他被蒸汽盖住视线,白色成为了主宰世界的唯一颜色。

然后透过这一切,他看到了Percival Graves。

有一点Graves不知道的是,他其实会一点魔法。真的只有一点点。

就从母亲留给他的那本魔法书上。他并不是所有内容都看不懂,所以事情也没他想象得那么糟糕不是吗。

他能隐约明白几句咒语和它们相应的效用,但他缺少一根法杖,就像这个城市里所有魔法师手上拿的那根法杖。

这使得他没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魔力,让它们聚集在一点上,它们总是到处乱窜,给Credence造成很多麻烦。

Mary在找那个会魔法的巫师。就像她一直做的那样。她大概知道了她的孩子们之间有一个人拥有这种古老的诅咒,但她无法确定,她觉得是Credence,很大可能。因为他是那个杂种的孩子,他身上流的血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变成黑色。但Credence太胆小了,如果他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对Mary用呢,他看上去乖巧听话得就好像Mary曾经拥有的一只夜莺。

他在黑夜歌唱,唱给那些将要死去的人听。







Credence也记不得具体是什么时候Graves找到了他。

只是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在和Graves说话了。Graves是魔法部的部长,来自一个他从未见过却幻想过无数次的魔法世界。他身上集合了所有能让Credence疯狂的特点,认真的。

“Credence Barebone?”

Graves踏着风向他走来,Credence敢确定有一瞬间他甚至感到腿软。

“是…?”

很少有人叫他全名了,虽然是Mary赐予他的名字。

“我需要你。”Credence大概总结了一些Graves后来给他说的话,因为他说了太多,就差把Credence绕晕了。

其实你看,事后证明Graves根本没必要说那么多,无论他要求什么,包括挂在天上的星星和月亮,Credence都会用他那该死的魔法拿来的。









他们叫他默然者。

Graves在找一个十岁以下的孩子。会魔法,不太会控制自己。起初Credence没想到这会是自己,毕竟他已经十七岁了。直到后来他发现除了年龄这一点,他完全符合默然者的标准。

他还不太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直到他杀了Shaw。可能他还不够了解魔法世界的生存守则,但他非常清楚在曼哈顿杀死一个议员意味着什么。他曾经也想告诉Graves一切,但他最近变得越来越焦躁,他总是不停地提醒Credence找到那个孩子,那个天杀的倒霉孩子。

有的时候,Credence会想,我该就这么把我自己交上去吗?










Credence没想过在一晚上见到Graves两次的。至少不是今天。

Graves刚刚大喊着告诉他他只是个没用的哑炮的事他还没忘记,好吧,也许没那么大声,但也足够让他铭记了。
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为什么Graves这么对他,他曾经答应过Credence会教他魔法,带他进入没有愚蠢麻鸡(他们是这么称呼普通人的)的世界,离开这个他感到孤独特别的地方,去那个他会变得普通的魔法世界。

他想了太久了。久到他看到魔法协会的法师们都把法杖对着他,就是那种他曾经想拥有一根的法杖。久到他自顾不暇,来不及去看一眼魔法协会会怎么处理Graves。久到他躲在暗巷里把眼泪流尽。久到他不确定他是不是该相信Graves,再一次的。

“Credence,出来吧,拜托了。我们不会伤害你的。”Tina耐心地对躲在阴影底下的男孩说,“我们会帮助你的。”

Tina尝试了所有她知道的能安抚一个受过伤害的人的话包括她们曾经误会Graves的一切(比如把Graves当成某个喜欢捣乱的黑巫师),但Credence还是没给她一点反应,可能Credence受到的伤害太重了,早知道她就学一些能治疗人心里创伤的咒语了。不过说真的,她们有这种咒语吗?

“怎么样?”

“他还是不愿意出来。”Tina有点抱歉得看着她的上司。

她的上司,那个冷酷的男人,是的,就这么尖锐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向阴影走去。

“别傻了,Credence。出来,我来教你魔法。”

所以,Tina只是忍不住想要抱怨,早可以做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她白费那么久的功夫。








“让我们先来说清楚。这是你的法杖,我们会用法杖配上咒语来发动魔法。并不是那种依靠你身体里流淌的魔力胡乱搞一通,记住了吗?”

“是的。”Credence确定他在接过法杖的时候手抖了一下,这让Graves又看了他一眼。这不是件容易事,让Graves部长来教魔法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这是他答应过的事情不是吗?他总得对这个可怜的男孩负责。

“现在,试着跟着我的节奏来做一个简单的魔法。嗯,就照明咒吧。”

Credence觉得自己屏住了呼吸,他几乎听不见任何杂音了,他尝试将注意全集中在眼前的法杖顶端上,但那不容易,从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的光亮没在法杖顶端持续多久,就顺着光线弹射了出去,直接击中了墙壁。

“我……我很抱歉……我没想这么做的。”

他有些焦急地想向Graves解释。

“没事。看起来只是你还不习惯将魔法凝聚在一起,你拥有确定的法力可你总是乱用它。”Graves看了眼有点丧气的Credence,“但是我会让你学会魔法的。很快,你拥有这个天赋,Credence。就像我说的,我会教你魔法的。”

Graves走到Credence身后,这次他用手附在Credence握住法杖的手上。

“现在,再来一次。”

Credence很肯定自己这次能做好。没有为什么,他只是这么知道,因为他终于感受到自己的魔力顺着法杖内部的凹槽不断延伸,就像水流一样顺畅,然后到达顶部。这花了他一点时间去在意不要让太多的法力在短时间内聚集在一起。中途他差点再次失败,他能感到身体内多得乱窜的魔力在叫嚣着想要通过一个魔法容器释放。

他有那么一瞬间感觉眼前一片空白,但就在这个时候Graves握着他的手变得格外明显。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的法杖顶端就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白光。最初的光亮不是很稳定,总是忽明忽暗的,但最后他还是掌握了掌握这些光亮的方法。他能很好地控制这些光了。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认真看着他的Graves露出微笑。

“谢谢……谢谢。我只是太高兴了……总之,你知道的,太感谢你了,Graves。为你帮我做的这一切。”

Graves盯着Credence的眼睛片刻,突然抽身离开。“这没什么。我答应过你就会做到。今天不过只是学习了最简单的魔法罢了,明天开始我会很严格。”

不,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做的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Credence一直看着Graves的背影直到他走出房间。

让那些不会的经历都滚蛋去吧,至少Credence知道此刻是这个真正的Percival Graves点亮了他内心的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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